第(1/3)页 总督府的窗外,这座财富之都已华灯初上,但室内的气氛却比海滨城市的寒风更加凝重。 奥蕾莉亚端坐在主位,身上是一件略显朴素的袍子,没有佩戴王族的徽记。 她双手交叠于膝上,腰背挺直,脸上是一副完美的、近乎悲戚的肃穆。 气氛需要一个人打破,贵族们的态度也需要某一个人来表示。 这个人自然不能是拉米雷斯或者贝克特家族的一员——他们的意见需要最后陈述。 于是那位年轻的贵族站了起来,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开始了这场陈情。 “那是一种羞辱,大人。来自迪亚兹,同样来自坎特威尔城。” 他用这句话来为自己接下来的语调定性,一些贵族交换了眼神,暗中调整发言稿的顺序——既然这个年轻的贵族,哦,马提亚斯·巴赫,是的,他的父亲、父辈,世代酿酒,于是自然而然地珀莱姆城事变之后挤了进来,组建了一个以酿酒为主业的贵族家庭。 既然马提亚斯为众人撕开了那些没有必要的寒暄,那么他们也乐意把主题摆在门面上。 “盖乌斯陛下签署的不仅是和约,更是卖身契,是将您的尊严与珀莱姆城的脸面以及我们诸位身家性命按在地上摩擦的一纸废文。请原谅我的冒进用词,大人,但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心中的愤懑。” “大人,珀莱姆城的三万名百姓被压榨了那么久,只等到您回来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获得一线生机。” “珀莱姆城离不开您,就像未足岁的孩子离不开母亲一样。” “历史已经证明了,我们的城市,这座财富之城,富饶的玫瑰郡,只有在您的手里才能延续这些名号。” 马提亚斯咬咬牙:“现在,农民们提心吊胆地越冬,渔夫们连船也不敢捕,种植园辛勤努力的人们这个冬天只敢扎紧了裤腰带,把所有的口粮省下来——等着判决书下来的那一刻,有钱的连夜逃走,没钱的寻一条绳子甩到房梁上——用自己的脖子和房梁进行一场拔河,对不住,气氛实在太沉重了,我忍不住说了一句俏皮话,希望您不要介意。” 没人因为这句“用脖子和房梁进行一场拔河”而笑出声来。 大家的表情凝重极了,因为那是事实,不是胡说。 “大人,”他向前走了一步,但乖乖停在了那位女骑士锐利的目光下:“迪亚兹人的胃口不会止于金币与公主,下一步就是我们的港口、我们的商路!如果过去、现在盖乌斯陛下能展现出一丁点儿,作为国王的担当,能做到其祖先‘将所有敌寇驱赶出十三岛屿联邦’承诺,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为难您——我们,大家,都希望缩在您丰盈的羽翼下茁壮成长……可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 “大人。” 那位年长的贵族撑着拐杖站起身来,他的目光起初有些犹豫,后来看到自己遍布皱纹的手掌,又想起家里还未长大成人的孙辈时,目光逐渐坚毅:“珀莱姆城的舰队和金币足以为王国树起新的旗帜,沃尔什将向您献出家族所有的船队!”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