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醉袖迎风受落花-《诡秘武林:侠客挥犀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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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首任璇玑阁阁首的黄裳,他于宣和二年担任阁首,宣和三年就死在了明尊教的方腊手中,随后便化为了“髑髅太守”;而朱熹、辛弃疾两人,不久后也在武夷山下目睹缦亭峰上的仙人招邀,差点就踏上有去无回的架壑升仙宴了……

      “对了江掌门,你刚才问我为何三教金顶会盟,偏偏少了一教对吗?因为这璇玑阁秘阁官‘值符九星‘,当初处置的第一件事,就是浙西、蜀南诸州频现,私刻伪经聚社作乱的‘吃菜事魔’之徒……”

      江闻听闻之后彻底沉默了。

      按照袁承志的说法,原本三教金顶会盟,与明尊教是没有直接关系,毕竟紫阳教就属于官面上的组织者,必然对这帮造反起家的人士没有太多好感,甚至可能存着一齐剿灭的心思。

      然而后续发生的事情,逐渐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北法”的危害至深远远超乎想象,随后“黑眚”出、“赤气”犯、“敷庆神运石”腥气冲天、“婺州木妖”树自鸣如哭,种种异物频见,慢慢就连水师巫傩、民间法教都参被迫与其中。明尊教作为三教以下最为主要的教派,自然也开始参与其中,最终才形成了红白青紫四教的格局。

      而基于共敌北法这个目的,红白青紫准确地讲并不能算作教派,只能说是有着共同目标的秘社团体,参与者都是四教中修为精深、见识渊博之人,并且都学着紫阳教“值符九星”这般隐秘行事,并不打算在现有理论外另立宗派,以免徒增内斗之忧,然而秘社逐渐与四教的主流渐行渐远,最终都变成了一个个超脱世俗的神秘势力。

      江闻坐在椅子上思索着,慢慢消化今天听来的知识。

      挥犀一脉虽然传承千年,但是在各朝各代都因不同背景,呈现着不同的存在形式,到了两宋这一脉,倒是实现了某种形式的集结,只是对于外人来说太属于天方夜谭了。

      “袁兄,那你为何一口咬定我就是‘值符九星‘?我分明连这些事情,都是从你的口中才得知的。”

      江闻左手虚拢着茶碗底,只觉得着青瓷茶碗还是太过小巧精致,喝起来极不爽利,等自己有闲了必须把建窑建盏的烧制技艺给恢复出来。

      袁承志也喝着冷茶,并不觉得品茗这样的雅事有什么麻烦之处,但也不会对江闻牛嚼牡丹的饮法另眼看待。

      “后值宋末神州倾覆,末代‘值符九星’宁死不降,御使术数阵法之道,屡屡与前元及首罗王为敌,最后一次现身已是元至治元年,听闻‘值符九星’于黄山脚下设下大阵,最终寡不敌众,悉数殒身于黄山,其后再无踪迹。”

      “江掌门,你刚才所使出的内功,与我华山派《紫霞功》分明同出一源,甚至独有高深莫测之处,另出于我派机杼之外。听我师父所说,这门内功看似我道家的绵绵若存之气,实则存的是一口儒家浩然之气。”

      “这门《紫霞功》并非本派祖师传授,而是他在早年习武时,从华山深处一位隐士大儒处学来,那里邃谷深崖,崖棺如林,宛如神灵所宅,偶然有仙影示现壁上,正是土人所谓仙人室者,只不过悉在峭壁之上,人所不能登罢了。”

      “师父将这门功夫练了二十年,才算由浅入深,觉察到其中的几分妙用;又练了二十年,将其推衍到了紫气长存的境地,才明白这门功夫绝非寻常。”

      “而此人正巧自称儒门正宗,乃是前宋‘值符九星’后人——想来江掌门也有如此奇遇,只不过缘分未到不明就里,没能猜到对方是将衣钵也一同传授了吧。”

      袁承志斜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叩了叩案上的茶盏,听得青瓷发出清脆一声,他指尖跟着点了点盏中浮叶。

      “世间缘法奇妙,如这叶浮茶中,有叶是‘有’,有空是‘无’,缺一则不成茶——掌门以为如何呢?”

      江闻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想这袁承志到底是习武的还是算卦的,怎么能做到过程全错、答案全对?

      他的这门《紫霞神功》,倒的确是从一位跟儒家沾得上边的人学来的,但叫他大儒就有些幽默了,南汉的大儒吗?

      还有这个传衣钵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像还真被他说中,自己现在真接了个“君子剑”的名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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